第4章

16

「嗯。」


 


兄弟兩人定然對視。


 


而陸辰,他說到做到。


 


之後的日子,他的確每天都抽大部分時間陪著我。


 


我以前都來不及和他說的,他沒時間聽的。


 


他現在都一心一意,清清楚楚地聽見耳朵裡。


 


「你和那個女人上新聞那天,我好難過的,不過你教我可以最愛一個人,也可以愛很多人,我就不生氣了,而且——」


 


我高興地和他分享: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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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很聰明,你說的我學會了。」


 


「還有你丟下我去截那艘貨輪的那天,我真的好焦急啊,因為我易感期到了。」


 


我慶幸:「不過還好,當時有厲龍澤在。」


 


「對,那段時間你特別忙,讓陸朝陪我玩兒,他真的有好多朋友,而且賽車特別厲害!就是喝的酒有點甜甜的。」


 


「害我易感期又到了,可是你很忙,真的很忙,陸朝打電話給你你都不接,不過沒關系,他不嫌棄我的耳朵和尾巴。」


 


「我還遇到蘇衍,一見鍾情欸,那天我真高興,我又學會了人類的一種感情。」


 


「我高興地跟你說,我認識了新朋友,想要認識他,為了見到他努力學習考試呢。」


 


「你忙著接電話,還鼓勵我說加油……」


 


我越說,陸辰越沉默。


 


他缺席的時間裡,所有沒來得及聽我說完的話終於聽完。


 


我像是一個合格積極的學生,向他展示成果:


 


「老公,你教的我都有好好學。」


 


「我最愛你。」


 


可為什麼,他眼裡閃過痛苦,抱著我不說話呢?


 


我感覺到他在克制自己的顫抖。


 


不解:


 


「老公?」


 


他像是要將我融入他的血肉,艱澀:


 


「對不起。」


 


我茫然。


 


他卻在不停地給我道歉:


 


「桐桐,對不起。」


 


21


 


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道歉。


 


但是明明都在家裡,氣氛卻並不好。


 


就比如現在,明明在一張餐桌上吃飯,陸辰自然而然地給我夾菜,又將我碗裡我不喜歡吃的青菜夾進嘴裡。


 


自然地咀嚼咽下。


 


開口:


 


「明天中午的機票,會有人接你去倫敦,學校已經安排好了。」


 


這話不是對我說的。


 


而是對對面的陸朝說的。


 


原本朝氣張狂的陸朝凌亂陰鬱了很多。


 


聞言毫不猶豫:「你要送我走?我不同意!」


 


陸辰不為所動:


 


「這是通知。」


 


沉寂半月的陸朝終於爆發了。


 


來了一次碗碟大清掃。


 


瓷器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刺耳。


 


陸辰第一時間將我拉到身後,避免我被碎屑誤傷。


 


陸朝也反應過來,卻慢了一步,面上閃過懊悔。


 


索性繼續:


 


「憑什麼?!憑什麼你說讓我走我就走!這也是我家!而且,我根本不想留學!你明明答應過我,給我時間讓我證明自己!10 號就是全國賽了!」


 


陸辰無動於衷:


 


「為什麼,難道你不清楚嗎?」


 


陸朝直截了當:


 


「那又怎樣?我就是喜歡桐桐!更何況,如果不是當初你給我機會,我怎麼可能遇見桐桐!」


 


「我那是讓你陪她解悶!」


 


提到這件事,陸辰罕見有了怒意。


 


陸朝不甘示弱:「桐桐和我在一起不就不悶了嗎?」


 


「陸辰,從小到大,什麼都是你的,爸媽隻在意你,公司也交給你打理了,憑什麼桐桐還是你的,你根本就不愛她!」


 


「我當然愛她。」


 


陸辰定然。


 


「那你為什麼連陪她的時間都沒有,還不是因為你覺得桐桐永遠不會離開你,所以理所應當將她排在後面!」


 


陸朝突然語氣一軟,對他說:


 


「哥,從小到大,我都嫉妒什麼都是你的,所以總想和你搶,但現在,我不搶了,我什麼都不和你搶了。」


 


「隻要你把桐桐還給我,哥,算我求你。」


 


陸辰皺起眉頭,在陸朝面前,他永遠有兄長的威嚴:


 


「陸朝。」


 


「她是你嫂子。」


 


可陸朝不認。


 


他說,當初陸辰局勢未定,為了不節外生枝,所以和我是在國外教堂舉辦的婚禮,那根本不算。


 


陸辰置若罔聞。


 


隻是抬起了手。


 


熟悉他的保鏢熟練地將陸朝控制住,被關起來前,陸朝隻是SS盯著我。


 


朝氣的臉染上陰鬱。


 


我心一動。


 


那天夜裡,陸辰給我穿上了漂亮的裙子。


 


正式帶我去了晚宴。


 


有人好奇地問他,我是誰。


 


他面帶笑意:


 


「這是我的夫人。」


 


「雨桐,夏雨桐。」


 


留下一眾人震驚在原地。


 


真奇怪,要是在之前,我一定很高興。


 


因為這次和陸辰一起出現在八卦雜志上的,終於不是別人,而是我了。


 


我再也不用吃醋。


 


可現在,我卻一點波動都沒有,隻是覺得,一直以來期待要和陸辰一起來的晚宴,原來這麼無聊。


 


陸辰也看出來了。


 


這本就是別人的訂婚宴,不需要我應付什麼,索性讓人給我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,端上來一桌點心。


 


服務員低著頭,很粗心,差點將酒倒在我裙擺上。


 


一個勁給我道歉。


 


我想說沒關系,但卻愕然止住。


 


驚異地看著已經退出去的服務員,連忙跟了過去。


 


洗手間裡,我這些天第一次那麼開心:


 


「阿月!」


 


服務員抬起頭,果然露出阿月的笑臉。


 


她很欣慰:


 


「你那麼笨,翻船了,耳朵和尾巴居然沒被那幾個瘋子做成手套。」


 


「可見你終於是一個合格的魅魔了。」


 


我不好意思地笑,不好告訴她其實我什麼都沒做。


 


不過她並未深究這個問題,而是當著我的面打了電話:


 


「你不是說,隻要我不計較你聯姻的事,就什麼都答應的嗎?我要你那架私人飛機。」


 


對面好像很高興,想也沒想就答應了。


 


我卻愣住。


 


因為那個聲音,我剛才還聽過。


 


是陸辰帶著我一起去祝賀的訂婚宴男主。


 


我懵了:


 


「阿月,我們要去哪兒?」


 


她瀟灑地將人拉黑,毫不在意:


 


「誰知道呢,可能去西雅圖喝西北風,太平洋喂鯊魚,或者你想去非洲和大象搶香蕉?」


 


她笑了:


 


「管他的,飛機都要起飛了,先走了再說。」


 


她給了我機場的位置,時間定在


 


10 號下午。


 


22


 


我保證地點了點頭。


 


然後半小時後就被綁進了酒店門口的豪車上。


 


看見綁匪時我都還是懵的:


 


「厲龍澤!」


 


後者毫無做壞事抓包的驚慌,哼了一聲:


 


「陸辰還算是有手段,居然給我使絆子,拖我到現在。」


 


「不過也不看看老子是誰?他拖得住嗎?」


 


「怎麼了?想我了嗎?」


 


我心裡慌得一批:


 


「我們要去哪兒?」


 


如果還是和陸辰一起,我能保證


 


10 號有機會溜出去。


 


但是厲龍澤顯然是個意外。


 


譬如現在,他都不告訴我去哪兒,而是:


 


「你猜。」


 


我:「……」


 


我能猜到才怪。


 


因為厲龍澤今天還帶著我去某個小店吃腸粉,明天我們可能就在海邊挖螃蟹。


 


夜裡回到海灣的別墅。


 


該是有些年了,別墅裝修並不奢華,倒像是某個安靜祥和的小莊園。


 


厲龍澤說,那是他祖母的宅子。


 


他父親有很多孩子,母親拿著錢離開。


 


獨獨留下他一個。


 


老太太看不下去,將他帶在身邊養大。


 


可是後來,厲父事業一落千丈,為了補缺財務空缺,將老太太的宅子賣了出去。


 


等厲龍澤回來時,一切都來不及了。


 


哪怕最後,他功成名就,將厲父送進精神病院,但買家不缺錢也不差權。


 


他依舊沒能買回來。


 


「老太太說,要是有一天,我找到心愛的姑娘,就帶回來給她看看。」


 


他帶我去了老太太所在的墓園,對著墓碑上貼著照片說:


 


「祖母,我找到了,我真的很喜歡她,隻喜歡她,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,就祝福我們吧。」


 


黑白照片上的老奶奶笑得和藹,慈祥得不像話。


 


我有些羨慕:「她一定很愛你。」


 


厲龍澤臭美:「那是肯定的!」


 


「而現在,她也肯定愛你。」


 


「隻要是我喜歡的,她都會愛屋及烏。」


 


我瞪眼:「可我又沒說過要和你在一起。」


 


「為什麼?」


 


厲龍澤不笑的時候有點兇。


 


「難道和我在一起不高興嗎?」


 


「不高興也沒關系,我們的時間還很長,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高興,隻要你別說分手。」


 


我準備找個合理的分手理由:


 


「可你還為了那棟別墅將我放回陸辰身邊了。」


 


他一噎,濃濃的後悔毫不掩飾:


 


「我那時不知道。」


 


「我不知道那對我原來那麼重要。」


 


「我想著,隻是讓你回去幾天,順便還可以讓我找個辦法讓那家伙離婚。」


 


「但我還沒開始行動,你就已經快把我給忘了。」


 


然後他不得不開始對我進行消息轟炸。


 


至少讓我記得還有他這麼個人在。


 


「如果我早點意識到,你對我那麼重要的話,陸辰就算拿我的命換,我也不會放手。」


 


他和我道歉:


 


「桐桐,對不起。」


 


「我再也不會,再也不會犯錯了。」


 


但他還是犯了。


 


厲龍澤是在和我走出墓園時被稅局帶走調查的。


 


一看就是有人惡意舉報。


 


這並不是什麼大事,厲龍澤走到這一步,知道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,本就沒有做過的事情,查怎麼查出來?


 


隻是既然有人舉報,到底需要限制他幾天調查。


 


他想過是商業對手,是陸辰,甚至蘇衍,但萬萬沒想到:


 


「是你?!」


 


看見始作俑者是陸朝時,厲龍澤還不可置信。


 


陸朝眼神有點冷,到底是陸辰的弟弟,他出聲:


 


「要不是為了讓你牽制我哥,我怎麼有時間逃出來。」


 


最讓人忽視的人反而是一切黑手,在知道自己要被送去倫敦的前一天,他給厲龍澤透露了陸辰帶我去參加訂婚宴的消息。


 


最後讓厲龍澤將我從陸辰身邊帶走。


 


陸辰為了找我哪有時間多管他,他也就從陸家逃出來了。


 


而對付厲龍澤,就更簡單了。


 


厲龍澤都氣笑了:


 


「陸辰那個家伙,居然還以為你是什麼扶不上牆的紈绔子弟。」


 


我同樣震驚,冷著臉的陸朝比生氣的時候還要唬人。


 


這個時候,他簡直和陸辰如出一轍。


 


我努力找了話題:


 


「你不是說,要參加比賽的嗎?」


 


現在已經 8 號了。


 


陸朝止住腳步,轉身緊緊抱著我。


 


我一愣:「陸朝?」


 


他咬牙:


 


「夏雨桐,你休想甩掉我。」


 


我:「……」


 


他怎麼知道我這麼想的?


 


看人真準。


 


23


 


這還是我第一次進入陸朝的私人領地。


 


連陸辰和陸家人都不知道的住宅。


 


裡面的裝飾和後者可謂南轅北轍。


 


碩大的賽車海報,放在一排的吉他,和外放張揚的裝飾。


 


我都喜歡。


 


我說過,連我和陸朝都覺得奇怪。


 


隻要是他喜歡的我都喜歡,可謂臭味相投。


 


他哼哼:


 


「陸辰不是最懂人情世故的嗎?怎麼連你喜歡什麼都看不出來?」


 


「他從小就討所有人的喜歡,誰都知道陸家大少年少有為,就小兒子不務正業,爸媽有什麼都先給他,唯一一次,他沒猜中你喜歡什麼,可是夏雨桐,為什麼你還喜歡他?」


 


對啊,明明陸辰和我喜歡的根本不沾邊,可為什麼我還是喜歡他呢?


 


我嘆了一口氣,攤手:


 


「可能,他是第一個教我什麼是愛的人類。」


 


魅魔稀少,還不受待見,剛來人類世界的時候,我什麼都不知道。


 


是陸辰一點一點教我的。


 


他給我一塊糖,告訴我那是甜,喂我一勺藥,告訴我那是苦,陪我吃檸檬,告訴我那是酸。


 


最後,他將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,告訴我,那是愛。


 


所以我不可能不愛他。


 


我想讓他們兄弟不要有隔閡,開解他:


 


「你也很厲害,就好像你說的,陸辰做什麼都很好,但是賽車,他永遠沒你快。」


 


陸朝哼笑。


 


我:「他還不會彈吉他。」


 


他眼中閃過得意。


 


我乘勝追擊:「他更沒得過全國賽冠軍。」


 


陸朝:「我也沒有。」


 


我:「快了,明天你一定行。」


 


他徹底高興了。


 


抱著我說:


 


「夏雨桐,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。」


 


「所以陪著我好不好,我想奪冠時,第一個祝賀我的人,是你。」


 


我說:「好啊。」


 


24


 


比賽那天,熱鬧極了。


 


我被陸朝安排在視野最開闊的位置上。


 


周圍的加油聲震耳欲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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