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16

京圈太子爺顧近之四年前對我一見鍾情。


 


S纏爛打三年,我終於松口。


 


確認關系第一年,他就磨著要結婚。


 


我有些猶豫,卻抵不過他百般糾纏。


 


最後帶他見了父母。


 


可那天包廂外。


 


我聽到有哥們問他:「見過家長了,婚禮什麼時候辦?」


 


顧近之咂吧了下嘴,不疾不徐:「突然沒那麼想結了。」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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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邊有人起哄:「你就裝吧,這朵高嶺之花你眼巴巴追了三年,舍得不要?」


 


「高嶺之花?」我聽到他嗤笑一聲,「你如果看到她爸媽是怎麼對她的,也會跟我一樣。」


 


「一樣什麼?」


 


「一樣覺得她不過如此。」


 


1.


 


收到顧近之的消息時,我正幫手下的研究生看論文。


 


手機叮咚一聲,打散了我擰起的眉心。


 


【來接我。】


 


言簡意赅的三個字,不像是顧近之的作風。


 


他跟我講話,向來是前因後果解釋清楚,情緒價值給到位,生怕我有什麼誤會和不滿。


 


【?】


 


難道又是他那群無聊的兄弟玩真心話大冒險遊戲?


 


【老婆,都要結婚了,不能接一下親愛的老公嗎?別人都有媳婦接。】


 


老公嗎?


 


好像是。


 


帶他回家見過父母後,結婚的進程就更進了一步。


 


兩個人的生活不比一個人,做出些改變也正常。


 


好吧,我嘆了口氣。


 


關掉電腦,拿起車鑰匙。


 


今天的風雨很大,還總遇紅燈。


 


等我趕到地方,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。


 


我抖了抖雨傘,遞給門童,跟著迎賓往五樓包廂走。


 


「謝謝,我自己就行。」


 


顧近之多年的習慣,來這裡吃飯,隻選五樓最裡面那間包廂。


 


這路,我熟。


 


就在我要敲一下包廂門走進去時,我聽到顧近之的朋友問他:


 


「今天下雨,你不提前去接嫂子下班?」


 


顧近之抿了口酒,有些不以為然:「接什麼接,她又不是不認路。」


 


身旁有人起哄:「呦,快到手了,裝不下去了?」


 


其他人也紛紛加入:「不是說上個月跟她回去見爸媽,婚禮什麼時候辦?」


 


顧近之砰地一聲,將酒杯隨手放在桌子上,神情不耐:「什麼婚禮,再說吧。」


 


全場鴉雀無聲。


 


盛卓然按捺不住率先打破沉寂:「不是,兄弟你什麼意思?什麼叫再說吧?被人甩了?」


 


顧近之揚了揚眉:「你們什麼時候見我被甩過。」


 


一道不以為然的女聲響起:「你從未對任何一位女性產生過持續三年的興趣,也未曾主動追求別人超過三個月,你從來不跟任何女人談婚姻。你沒做過的事太多太多,卻唯獨為餘不尋打破了所有記錄。如今被她甩,也不是不可能。」


 


包廂裡發出一陣哄笑聲,夾雜著嘲弄顧少的話語。


 


「別鬧了!」盛卓然正了正顏色呵斥眾人,看向顧近之:「到底怎麼回事,餘家父母沒看上你?」


 


「不是。」顧近之砸吧了下嘴,不疾不徐,「是我,突然沒那麼想結了。」


 


詫異聲四起,盛卓然彎唇笑笑:「你就裝吧,這朵高嶺之花你眼巴巴追了三年,舍得不要?」


 


「高嶺之花?」顧近之嗤笑一聲,「你如果看到她爸媽是怎麼對她的,也會跟我一樣。」


 


「一樣什麼?」


 


「一樣覺得她不過如此。」


 


2.


 


剛走進研究院的大樓,門口劉叔自然地問我:


 


「還加班,顧先生沒來接你嗎?」


 


四年前,顧近之開始追我,變成研究院的常客。


 


他的出現,大家都習以為常。


 


我突然想起剛才在包廂外面聽到顧近之說的那句話——


 


「我就是覺得,也沒必要一直捧著她。」


 


「別的女人都能做小伏低,她怎Ťũ̂ₐ麼就不行。」


 


我點點頭:「我今天開車了。打算再上去看看研究生的論文。」


 


劉叔了然地笑笑。


 


他想起樓裡還有幾個畢業困難戶。


 


同事路過時語氣疑惑:「稀奇!自從那位扶正,很少見你熬夜加班了,今天沒人嘮叨?」


 


「畢業季。」


 


同事又笑笑,自嘲地搖搖頭。


 


想起自己家那幾個發刊不順利的崽子,落寞地走了。


 


我的學生可不一樣。


 


論文沒什麼問題,我希望可以精益求精。


 


順便,靜一靜。


 


3.


 


回到家,已經是半夜一點鍾。


 


手還沒碰到電燈開關,就被人一把攔腰抱起。


 


顧近之把我堵在牆角,渾身的酒氣猛地撲過來,嗆得我下意識偏過頭躲開。


 


「為什麼不去接我?」


 


語氣委屈,刻意帶了哭腔。


 


他緊箍著我的腰,向他拉去。


 


姿態比往常強勢。


 


「雨太大。」


 


路太遠,一個人要走很久。


 


他的嘴唇有意無意在我耳邊摩挲。


 


黑暗中,原本嚴絲合縫的兩人之間,很快立起高塔。


 


「我記得你車Ṱū́₄技很好,一點雨怕什麼。」


 


說完就吻了下來,炙熱而霸道。


 


理智潰散,我沉醉在身體的愉悅中。


 


等再回過神,我和顧近之已經褪盡衣衫,跌在了床上。


 


他一把將我拉起,讓我跪坐在他身上。


 


「你來。」


 


顧近之是服務型人格。


 


和我在一起之後,他在床上從來盡心盡力,我一度懷疑他去某個會所進修過。


 


他嘴邊經常掛著Ţṻ₁一句話。


 


「不尋,一切交給我,我會讓你快樂。」


 


我從來沒點過男模,但我想他們應該比顧近之強不了多少。


 


我來主動嗎?


 


也不是不行。


 


我看著他,從強壯有力的大腿肌到八塊腹肌,再到寬肩窄腰,然後是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眼神。


 


漆黑的眸裡流露出志在必得的馴服欲,像盯著落單的獵物。


 


傲慢且輕視。


 


我頓時覺得索然無味。


 


起身下床,走向洗手間。


 


「算了,今天太累。」


 


等我裹著浴袍回來,顧近之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。


 


見我走近,他賭氣抽了一下下身,又被自己痛得倒抽冷氣。


 


「為我一次,不行?」


 


嗡嗡的吹風機接過了話茬。


 


顧近之見我毫無回應,默不作聲地起身套上衣物離去。


 


這是我們相識以來,他第一次將我獨自晾在原地。


 


4.


 


思緒像亂麻一樣。


 


大腦無法停止作業時,睡意不屑降臨。


 


收到盛卓然的消息時,我正在床上做金剛趴。


 


他連發好幾個視頻,問我:


 


【餘不尋,你們倆都要結婚了,這是要搞哪出?你不管管他?】


 


我點開視頻,燈紅酒綠,觥籌交錯。


 


會所,顧近之一臉陰鬱陷在沙發裡,胸口的襯衫隨意扯開了幾顆扣子。


 


旁邊陪酒的小姐端著笑臉哄了好一會,他才揚了揚唇角。


 


「顧少,您可好久沒來了。不多喝點?」


 


「是啊,幾年不來光顧我們。今天可要多開幾瓶。」


 


顧近之掀起眼,好整以暇地盯著小姐:「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。」


 


往下滑,第二個視頻裡,金發小姐噙了一口酒,半跪在沙發上,湊到顧近之面前。


 


一陣陣的起哄聲傳來。


 


「顧少!」


 


「顧少!」


 


「顧少!」


 


......


 


我看著顧近之在一聲聲呼喊中,傾過身子,一口一口,接過女生用嘴渡來的酒。


 


等酒流盡,他還意猶未盡扳過女生的臉,用力吸吮啃咬了一下對方的唇。


 


再往下,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視頻裡的顧近之看著氣鼓鼓的。


 


「她不行,有的是女人願意!」


 


說完牽起金發女孩進了會所包廂的衛生間,現場眾人神色各異。


 


【他這樣太離譜,我攔住他,你趕緊過來。】


 


5.


 


我按滅了手機。


 


黑暗中,安靜得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。


 


我想起和顧近之剛確認關系,他邀我去參加聚餐。


 


那是他第一次帶我見朋友。


 


去之前,我看著他在群裡發了刪,刪了發,起草了好幾個版本的《見面注意事項》。


 


我一出場,現場起哄聲不斷。


 


「顧少每次聚會總提起你,三年了,總算得見真顏。」


 


「要不還是真嫂子,氣質絕!」


 


「嫂子,顧少隻聽你的話,你以後少讓他欺負我。」


 


有人現場熱情磕 cp,也有人酒多失言揭短。


 


「不知道你能拴他幾天,他上次戀愛可就談了三天,上上次隻有八小時,餘······餘小姐······」


 


染著紅發的男人大著舌頭被捂住了嘴。


 


那天臨時接到緊急電話,我提前離場。


 


聽說聚會結束後,顧近之把紅毛揍得鼻青臉腫,臉和頭發一個色。


 


因為下手太重,一行人抬著那位紅發男去了醫院。


 


那是我第一次,也是最後一次見那個人。


 


顧近之回來後,便信誓旦旦地向我不停保證。


 


「不尋,我以前確實不著調,名聲也不好聽。但是你放心,我已經改了。你和別人不一樣,我對你絕對認真長情。」


 


他半跪在地上,豎著三根手指信誓旦旦。


 


神情忐忑,握緊的拳頭不自覺發抖。


 


我笑了笑,扶他起來。


 


小題大做,談戀愛而已。


 


6.


 


第二天,內線電話說樓下有人找我。


 


我放下手裡的文件,趕下去一看,才知道是顧近之的母親。


 


她穿著一身靛藍套裝,坐在沙發上,時不時摸一下耳旁的 Mikimoto,有些不耐煩。


 


我剛出現在視野裡,她就皺起眉頭,像是見到什麼很不體面的事情一樣:「怎麼這麼慢的。」


 


不出意料,她直入主題,談論起結婚的事情。


 


「你是什麼情況,當初近之跟家裡說,去見完你家父母,回來就確定婚期。這都三個月了,也沒動靜。」


 


她又拉長了專屬的貴婦腔調:「難不成,你家還能對我們家有意見?」


 


我往後挪了挪椅子,扯唇一笑。


 


「這些都是近之安排,我不過問。」


 


她翻了個自認為文雅的白眼,撇嘴。


 


「老顧還說近之娶了你有福氣,我看,倒不如找個賢妻良母心不野的女孩,也好照顧他。找了你,也不知道幫他分擔一二。」


 


我還是禮貌的笑笑,頷首,不接話。


 


她覺得無趣,連聲告別都沒有,起身走了。


 


7.


 


顧近之總把結婚掛嘴上。


 


顧太太一開始不滿,說自己兒子豬油蒙了心,挑了那麼多女孩,最後走了眼。


 


後來,有次顧氏新入局的 AI 業務上線前出了問題。


 


一是為了替顧氏解困,二是為了讓學生們畢業前擁有個好看的項目履歷。


 


我帶著學生,連夜在顧氏集團的大樓加班,替老顧總解了燃眉之急。


 


這之後,大約是被老顧總敲打過,縱然不滿,她也沒敢出來幹擾。


 


見一直熱火朝天備婚的兒子啞火不提,她想一定是我這邊出了岔子,趕著過來興師問罪。


 


距離見完我父母,三個月了。


 


顧近之再沒有提過一句結婚的話。


 


之前殷勤給我發方案的婚禮策劃,微信對話框變得靜悄悄。


 


顧近之許諾的百萬婚紗也不見蹤影。


 


我想,三個月也差不多了。


 


8.


 


盛卓然對顧近之的變化,關心到離譜。


 


源於他旺盛的分享欲,這段時間我對顧近之的行程了如指掌。


 


他帶著粘人愛撒嬌的小青梅參加酒局。


 


真心話大冒險,兩張紅唇吻得難舍難分。


 


末了還要加上一句:「這樣的女人才有滋味。」


 


我想起他央求我,能不能再依賴他一點,不要讓他覺得自己可有可無。


 


但我做不來。


 


一個人的過去塑造了他的現在,曾經避如蛇蠍好不容易擺脫的依賴心怎麼能、怎麼敢隨便撿起。


 


他還帶著上次的金發女郎在夜店流連。


 


女郎時而八面玲瓏,時而媚眼如絲,在顧近之大發雷霆時柔言相勸。


 


「餘不尋,你就不能跟我服個軟!」


 


我們曾經因我總加班的問題鬧矛盾,申明利害後我依舊我行我素。


 


三天後,他黑著一雙眼,胡子拉碴堵在研究院門口,滿臉怨念。


 


下一秒,還是體貼地接過我的包包,替我拉開車門。


 


彼時剛確認關系,正是情濃時。


 


他嘆口氣,認命一樣:


 


「餘不尋,這輩子我是當定你的狗了。」


 


9.


 


夜店門口。


 


凌晨,顧近之松垮著領帶,打著哈欠從裡面走出來,臉上有些意興闌珊。


 


金發女孩虛挽著他的胳膊,眼神裡有強打起的精神氣,還有職業性微笑。


 


倆人腳步躊躇,好像是不太清楚下一步的安排。


 


顧近之掏出手機看了看,臉上滑過一次落寞,又揣進兜裡。


 


是因為那句:【公司開會,晚點回。】還沒有回復。


 


看到他們又要邁步走,我揚起胳膊高喊:


 


「顧近之!」


 


生怕今天這事再拖下去。


 


顧近之動作一頓,慌慌忙忙就要把胳膊抽出來。


 


不知想到了什麼,又故作鎮定停止動作。


 


一雙眼睛SS盯著我,不放過我的每一下反應。


 


金發女孩是這一行的老手,什麼場面沒見過。


 


看到顧近之胳膊不動,她也就沒放下手,隻是臉上地微笑更甜了。


 


見我沒有反應,顧近之才一把甩開女孩的手,淡淡的看著我: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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