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

16

  他閉著眼,用力攥了下指骨。


  他本是想問她哪來的膽子想要嫁周旭,但這會兒又更想知曉,她今日準備做什麼。


  宋珩耳邊的聲音突然頓住了。


  她似是在思考?


  下一刻,宋珩感覺到身上一沉。


  齊春錦扒著床騎了上去。


  一隻手按住他的臉,提起毛筆畫了個圈兒。


  宋珩臉上又酥又痒,少女緊挨著他的身軀又嬌軟得要命。


  宋珩將指骨攥得更緊,連呼吸都變得小心了……


  明明更親密的事在夢中也做過,但這一刻卻又是全然不同的。


  宋珩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。


  她在做什麼?


  她在故意挑.逗他麼?


  這廂齊春錦收住了筆,對著宋珩臉上的畫發了會兒愁。


  明明也看了顧先生不少的畫了……還潛心學了許久。


  怎麼……怎麼畫出來就那麼像王八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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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作者有話要說:  攝政王:她挑.逗我。


  錦兒發愁:我怎麼畫了個王八。


第14章


  光是忍下骨子裡的躁動,縱容少女肆意妄為,便已經耗光了宋珩的心神。


  待他再從混沌中醒來,已是第二日上午了。


  宋珩還未起得這樣晚過。


  內侍伺候他換好了衣裳,宋珩轉頭問:“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?”


  “是,殿下。”內侍說著,突然頓了頓,驚恐道:“殿下的臉上怎麼有紅痕?”


  這話一出,其餘人慌忙掀起帷帳,就要出去找太醫。


  “不必請太醫了。”


  “殿下?”


  “無妨,捧面鏡子來。”


  內侍隻好應了聲,捧了面鏡子到跟前。


  宋珩知曉昨夜夢裡,齊春錦取了什麼東西,在他臉上劃弄。又軟又痒。觸感似是狼毫筆。


  初時,他以為她是大著膽子在挑.逗他。


  但後頭,他又隱隱約約覺得,她是在他臉上寫字……


  宋珩垂下目光,朝鏡面上看去。


  鏡中映出了他的面容,臉上帶著一點並不太清晰的紅痕,倒像是被誰輕輕嘬過一樣。


  內侍慌張道:“可是帳子裡進了什麼蟲子?”


  成湘在一旁愣愣道:“可我昨日明明仔細燻過帳子了。”


  宋珩一手按下鏡子,道:“小事罷了。”


  齊春錦在他臉上畫完了大字,又不知從哪裡變出了帕子,蘸了水,在他臉上一點點擦幹淨了。


  她倒是細致又耐心,連他都耐不住睡著了。


  宋珩都忍不住失笑。


  哪有大著膽子肆意妄為,卻妄為成她這樣的。


  胡亂塗畫完,還要自個兒一點點擦幹淨。


  宋珩一面覺得好笑,心底又忍不住漸漸柔軟。


  果真是個小慫包。


  “殿下?”一旁的內侍卻是看不大分明了。


  殿下怎麼不僅不怒,嘴角反倒彎了彎,冷淡的神色驟然柔和了許多。


  宋珩飛快地洗漱完,又用了些吃食:“走罷。”


  他可沒忘記,昨日那個周旭說,要獵隻兔子送給齊春錦。


  兔子?


  呵。


  ……


  等出了帳子,眾人果然已經在等待了。


  宋珩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往了雲安郡主的方向……嗯?人呢?


  其餘人見到宋珩,紛紛躬身行禮:“殿下。”


  宋珩卻並未理會。


  他問內侍:“雲安郡主怎麼未出帳子?黃太醫昨日去瞧了,如何說的?”


  難不成是她的舊疾又發作了?


  內侍連忙一路小跑著去了雲安郡主的帳子。


  眾人見狀,心下奇怪,但轉念一想,雲安郡主本就是皇室中人,年紀又小,攝政王關懷她一些,也並不奇怪。從前不聞不問,倒才叫奇怪。


  不一會兒,那內侍就回來了:“殿下,出來回話的是郡主的嬤嬤。那嬤嬤說,齊三姑娘還倦著呢,郡主不忍心將人喚醒,便陪著又一會兒睡了。”


  宋珩面上神色松了松。


  “嗯,那便讓她們歇著吧。”


  宋珩隨即下令,眾人進入圍獵範圍。


  馬蹄聲很快密集地響了起來,連帶大地都跟著震顫了起來。


  齊春錦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她翻身下了床榻,裹上了外衣,也不梳頭,就這樣悄悄掀開一點簾帳,朝外看去。


  馬兒們揚蹄遠去,帶起一路煙塵。


  齊春錦從未見過這般壯觀景象,看得微微出了神。


  圍場果真是好玩兒的!


  雲安郡主身邊伺候的宮女與蓮兒一並,伺候著齊春錦梳洗完。


  “姑娘莫跑,吃了東西再走。”嬤嬤連忙喚住她。


  嬤嬤昨日回來後,怎麼想都覺得不大對勁,後頭才隱隱約約覺得……既然從前攝政王待郡主並無特別,那隻能是……隻能是因著齊三姑娘了。


  齊三姑娘縱使出身不高,但卻極討人喜歡。


  這誰說得準呢……


  嬤嬤將那些思緒都掩在心頭,更拿出了十萬分的熱情待齊春錦。


  齊春錦回轉身,隨意吃了幾口,喝了些溫熱的茶解膩,然後就出了帳子。


  今日的點心已經不如昨日新鮮了,咬著幹巴巴的,對齊春錦的誘.惑力反倒不如外頭圍獵的場景大了。


  “郡主。”


  “齊三姑娘。”


  二人剛出帳子,就見一個身著侍衛服飾的男子走了上前。


  腰間還配著一彎大刀,刀鞘上的浮紋粗獷,是齊春錦沒見過的另一種美。齊春錦不由多看了兩眼。


  瞧著十分厲害的樣子。


  齊春錦心道。


  那男子反倒被齊春錦這一眼看得緊張了,忙躬身道:“屬下成湘,乃是齊王殿下身邊的貼身侍衛。特在此等候二位……馬在那邊,已經備好了。”


  成湘指了指那廂。


  齊春錦抬頭望去。


  一匹小棕馬,一匹小白馬。


  雲安郡主挑了那匹棕馬,將白的留給了她。


  雲安郡主先前學過一些馬術,齊春錦卻是半點也沒學過,她艱難地抓著韁繩翻身爬上了馬背,成湘連忙牽住了繩子。


  “咱們走得慢些。”成湘道。


  說是慢,那就真是慢。


  其餘人已經打馬入了林中,她們在外頭還不如走路來得快。


  周旭在林子裡駐足等了好一會兒,都未等到齊春錦。


  “瞧什麼?”


  “還瞧呢?今日雲安郡主的帷帳都未掀起,想必小姑娘家,睡得正香起不來呢。”


  周旭心下有些失望,但轉過頭,正好瞥見一抹白色從草叢間掠過。


  周旭眼底一亮:“兔子!”


  其餘人倒也義氣,當真協助起了周旭,追著那隻兔子跑。


  沒跑出多遠,周旭便迎面撞上了攝政王一行人。


  周旭咬咬牙,心道,既是打獵,便應當是公平競爭。圍獵場中無大小尊卑!


  若是先行禮相讓,隻怕還要被攝政王瞧不起。


  何況一隻兔子,攝政王定是瞧不上的……


  “周旭,快!我從那邊給你抄過來。”旁邊有人喊了一聲。


  周旭立刻回神,搭弓射箭。


  隻能射傷兔子腿……這樣好帶回去給齊春錦。


  “咻”,一聲破空聲響。


  比他更快一步。


  周旭定睛一看。


  那隻兔子被一箭穿胸,箭矢挾著的勁道之大,將它整個釘在了後面的樹幹上。


  已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……


  周旭:……


  周旭抬頭又看了看攝政王的方向。


  攝政王正緩緩收起手中的弓,那一箭自然是他射出的沒錯了。


  “殿下。”眾人這才齊齊拱手見禮。


  攝政王微一頷首,打馬過去,命令身邊的侍從:“撿起來。”


  “是。”立刻有侍衛翻身下馬,將那隻兔子撿了起來。


  周旭怎麼看都覺得不大對勁。


  攝政王何時連這樣的小玩意兒也要收著了?


  ……又或是今日攝政王實在興致大發,要將圍場內獵個遍,哪怕是兔子之類的玩意兒也不肯放過?


  “走罷。”宋珩道。


  一行人便又立即跟著宋珩走遠了。


  周旭吸了口氣,倒也不氣餒。


  “咱們也走吧,去尋別的地方,肯定還有兔子。”


  “行,走吧。”


  他們調轉去了另一個方向。


  宋珩騎在馬上,垂首問:“雲安郡主起了?”


  “殿下,起了。成湘方才差人來報,說是已經陪著她們往這邊來了。”


  “嗯。”


  周旭想要找到第二隻兔子,但這一找卻是不大容易了。


  兔子膽小,圍獵的動靜很容易驚著它們,再有其它獵物被捕獵時疾步奔跑,兔子就更容易受到驚嚇了。


  周旭這一找,就花了足足半個時辰。


  “還找嗎?”


  “我瞧恐怕不大容易找到……”


  “不如我下馬去替你找找這裡有沒有兔子窩,你從兔子窩裡抓一個得了。”


  “正是,左右這會兒附近並無女眷。就從兔子窩裡掏,也不會有人看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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